重发稿件

编辑先生：昨日发此稿件，以后觉得用“办法”两字代替“药方”，文章平和得多。现将更改后的稿件重发给您。前文作废。谢谢。 穆岳


“联合团结”的办法
与“老华协”《呼吁书》作者商榷
穆岳

看了贵报5月16日《老年华人协会会员呼吁联合团结》一文，有点感触，有点想法，想与《呼吁书》作者商榷。
我于前年退休，为丰富退休生活，经同事介绍加入了“老年华人协会”活动。后来我耳闻“老年华人协会”曾经分裂过，虽未见证《呼吁书》作者所述过去“老华协”这个“团结的欢乐的老年之家”，但在现在这个“华协”，我感到老人们相处也很融洽，也很欢乐。就眼前而言，“华协”是我们这些英文程度差的老人们的十分重要的活动场所，我觉得目前协会领导人工作能力强，安排井井有条，活动不少，参加的人也不少，大家在一起，心情愉快。总而言之，我满意目前协会的工作。
对双方领导人，我都是非常敬佩的：年近古稀的义工，费时费事费心费力费金钱，终日奔波在外，为老人服务。坦率地说，我是既无能力、也无精力、更无精神做这些事的。在此我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。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这些“少数人的工作分歧矛盾恩怨”，那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，再说那只是“工作分歧”，领导之间看法不同，工作方法不同，处理办法不同，本是极其普通的事。发展到了分裂的程度，倒也不多见，可见积怨之深。我没能力也没办法解决他们的“矛盾恩怨”。但是华人老人协会一分为二，终究不好。再能合二为一，应该是好事一桩。如可行，我是支持的。您们呼吁联合团结，无疑动机良好，我很钦佩，只是您们提出的办法，值得商榷。
第一个办法是“听证会”。何谓“听证会”？据我所知，听证会是一种把司法审判的模式引入行政和立法程序的制度。听证会模拟司法审判，由意见相反的双方互相辩论，其结果通常对最后的处理有拘束力。具体来说，凡是在听证会上提出的意见，决策者必须在最后裁决中作出回应，否则相关行为可能因此而无效。在美国行政法上，正式的听证通常会有抽签选定的对立双方，由行政机关指派一名行政法官主持，听证完全克隆法庭辩论，双方不仅发表意见，还会提出自己的证人和文件来支持自己的观点。最后行政法官必须像法院审判一样做出最后的裁决，裁决必须详尽地回应双方的观点，否则在司法审查中该裁决可能因程序问题而被判无效。可见听证会是有法律效力的司法审判的模式，由官方介入，不是社会各界、各社团和新闻媒体组织得了的。而且诸位想想，按您们介绍的前九个月的情况，我们能从听证会“听”到什么？“证”到什么？我想这种“老华协”听证会，无非是争辩不休而已，徒然更伤双方的感情，是更难联合、更难团结了。诸位要想通过这种方式“监督”协会的运作，很不容易。再说，“听证会”后，谁来以及谁有资格来作“有拘束力”的“最后的裁决”？既然如此，何必兴师动众，直接对簿公堂得了。如果未到法律层面，不如听任政府处理，好在有社团法。领导之间的矛盾，以我的人生经历，下面群众的大轰大嗡，解决不了问题，必须由更上一级领导出面。中国如是，加拿大应该也如是。
第二个办法是“成立一个由办事公道的各方人士组成”的“联合工作筹备小组”，在6月24日之前，“必须积极圆满的完成联合的各项工作（包括民主选举具有公信力的新的理事会）”。我对此有疑问。为什么要再成立一个“联合工作筹备小组”？双方有意愿，就能联合，只要一方没意愿，就联合不成。老人们大多经过文化大革命，这点经历是有的。何必再弄个多余的小组？再说，为什么在现有领导人之外遴选“办事公道的各方人士”？又由谁来遴选？又该谁来遴选？这个“谁”又由谁遴选？双方领导层，都是在多年工作中形成的，有威信，有能力，敢说他们办事不公道？是他们在联合，就该由他们筹备。您们的意思，是不是成立新的理事会替代现有的两个理事会？新的领导人，应该在工作中产生。这些不知由谁遴选出来的人士，既可能比现有领导人强，也可能比他们差。如是后者，将来悔之晚矣。您们在《呼吁书》中也指出了目前“没有联合诚意”的现状。强扭在一起，会发生什么情况？我们是老人，来日无多，求稳为上，但求得到一个稳定的活动场所。您们如果没有把握搞得更好，我觉得维持现状也不错。别折腾了。
打个粗俗的比方，不贴切，可做类比。两口子因家务分歧，矛盾大了离了婚，各自支了新摊。儿女们想他们复合，靠邻居仲裁是没用的。只能他们自愿。如果儿女们想，上告也行，上法庭也行，也许上级或法院有办法。双方矛盾的细节我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，我想这种“家务事”即便包公再世，海瑞重生，也断不清的。双方从一个摊子弄到两个摊子，各自运转两年多，可见双方的工作能力很强，个性也很强。用我在农村学到的一句形容两个强人无法一起工作的糙话：一个槽栓不住两头叫驴。双方领导的这种性格，重新联合是有相当难度的。
我们几个老人聊到这个问题，一致的感慨是，都七老八十的人了，还会有几个十年！争什么呢！想开一些，活的豁达些，优哉游哉则更好。这些领导人都不错，分歧既然只在工作上，能联合固然更好，不能联合也不怕，维持现状也不错。我们的晚年，只求过的愉快，活的开心。诸位，好的动机是开端，好的方法是关键，最重要的是得到好的结果。换句话说，放在第一位的，最最重要的，是老人们的福祉。
祝诸位夏安！